周启光涨红了一张脸，接过水一口气把水灌到了自己肚子里。
“你不会那么蠢。”他抬头看向沈越，脸上还有刚刚被辣出来的微红。
沈越看得愣了半响，然后“啧”了一声：“还挺好看。”
“谢谢夸奖。”
夜市的人很多，仿佛把白天出不了门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大人小孩都坐在一个摊子上聊着天吃着东西。
沈越跟周启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沈越身后是一群看热闹的大老爷们，周启光身后是整个街道的烟火。
沈越眨了眨眼，才在烟火中看清楚了周启光的样子。
“看不出来......”沈越拿木签子戳了戳盘子，“你还是个狠人。”
语气淡淡，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周启光没回答，顺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沈越也没想让周启光回答，他自己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四四。”
周启光拿水的手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不是你离开她？”
“凭什么？”沈越“呵”了一声。
“你出轨。”
“没结婚算什么出轨。”沈越毫不在意，“都在一起了她就得接受我的全部。”
“但是她接受不了，所以你们两分手挺好的。”
周启光觉得难怪段思淼会看上沈越，两个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在一起简直就是可惜了。
“我觉得你跟段思淼挺好的。”
“段思淼？”沈越笑，“我也觉得挺好。”
周启光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不断扑闪着，拿在手上的杯子没动，杯里的水一直安静地躺着。
“你离四四远点。”沈越把腿搭在桌子上，一脸随意，“我跟段思淼断绝来往。”
“不。”
“嗯？”沈越反问。
“我不会离颜四四远点的，你跟段思淼一对，凭什么把颜四四扯进来？她是无辜的。”
“我又不害她。”
“但是你不爱她。”
沈越没说话，看着周启光坚定的眼神突然毫无征兆地笑出声来：“天，竟然还有人相信爱这个东西？嘿！告诉你，爱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所以你就要伤害颜四四？”
“这不算伤害吧？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沈越没把周启光额话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颜四四不愿意了。”周启光回答。
沈越扬了扬眉毛，明明不怎么出色的长相在灯光下突然显得有些魅惑。
“我会让四四跟你分手。”周启光眼神坚定。
沈越看着周启光澄澈的眼睛，嘴角咧开一个弧度，他把自己的背靠在椅背上，跷起二郎腿，浑身洋溢着慵懒的气息。
“那我把她给你咯。”沈越耸耸肩膀，“反正我也不想要。”
“什......什么？”周启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把她给你。”
内心的不可思议被巨大的心疼掩盖住，周启光仿佛看到了颜四四蹲在墙角哭的样子，一下一下地，让他心里面有些疼。
“她不是物品！不是你随便想扔就能扔的！”周启光压制住内心的暴躁，面色阴沉。
“哪能怎么办？你不让给我我只能把她给你了啊。”沈越很无辜地看着周启光，一点儿也不明白周启光这么生气的原因。
周启光看着沈越对着颜四四评头论足，像是在卖一件不值钱的货物，丝毫没有舍不得的情绪，连一点留恋都没有。
他为颜四四感到难过，为段思淼感到悲哀。
沈越没看到周启光变得越来越差的表情，嘴里面一直在说着话：“要不你还是把她给我吧，反正有一个也是有有两个也不亏......”
周启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明明刚刚还是努力压制住那种强烈的不喜，但是在下一秒听到沈越的话之后再也控住不住自己内心嘶吼的野兽，上前就踢翻了沈越的影子，对着沈越的脸就一直狂挥拳头。
在一旁看戏的人赶紧上前去拉周启光有的人还趁机踢了周启光一脚。周启光没站稳摔到地上，其他人立刻围攻他。
沈越被人从地上拉起气来，脸上没有一点淤青，倒是周启光被人踢得有些重。
沈越拦下周围还想对周启光不利的动作，把周启光拉起来帮着周启光理了理乱掉的衣服。
“你是傻的吗？”他笑，“这周围都是我的人，只有蠢货才怎么不计后果。”
周启光甩开沈越的手。
沈越的手停在半空之中，他愣了一下，才笑着喊退了其他人。
看着周围人都退了下去，沈越才重新把被周启光踹掉的凳子搬了起来，然后请周启光坐上去。
等到周启光坐上去，沈越就一脚把椅子踹开，周启光连人带椅子都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想站出来，沈越抬手让他们都退下去了。
“周启光？”沈越开口，“我这人一直不喜欢别人做一些我预想不到的事情，这是还你的，你踹我，我也踹你，这算公平吧？至于刚刚我哥们不小心打你的几拳，一会儿我帮你还回去。但是，我告诉你，四四这个人，你惹不得！”他在周启光耳朵边上说着话，呼吸一直停留在周启光肌肤上徘徊着。
周启光嗤笑：“凭什么？”
“凭我是四四男朋友。”
“但是你出轨了不是吗？”周启光眼神亮若繁星。
沈越被这双眼睛盯得有些失神，过了一会才低头小声说着：“那也不是你可以碰的，你太弱了！”
周启光哑口无言。
沈越见人乖乖地没讲话，心下有了一点成就感。
“沈越！”身后有声音响起，沈越回头，看到一身红衣的段思淼站在人群中央叫着他的名字。
周启光也看到了段思淼，她眼中都是沈越的影子。
沈越没有再继续折腾周启光，他伸出手想把周启光拉起来，但是周启光拒绝了他伸出去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你要是再强大一点，可能我就会跟你公平竞争了，但是你实在是太弱了。”沈越贴着周启光的耳朵对他小声的说着，语气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段思淼跟周启光打了个招呼，没关心周启光是怎么到的这里。她满是笑容地拉着沈越的肩膀，对着沈越撒娇说是要吃沈越的烤串。
沈越给她拿了几串刚刚烤给周启光的递到了她眼前。
周启光想开口说已经冷了，但是沈越的一句话让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喜欢一个人就要专心点。”
你自己不也是三心二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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