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开始，肖梨的位置空无一人。
李想很能理解肖梨内心受到的冲击，但是受打击旷课就不太像是肖梨的作风了。李想觉得肖梨应该是那种带着一群人冲到颜四四面前说要单挑的那种。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万幸的是都不是善于传八卦的人，所以肖梨没来的原因没有几个人知道。
一整个晚上过得风平浪静。
下晚自习之前，李想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长气。一晚上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得到了舒展，再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有个女生跳出来走到颜四四面前挑衅。
夜空把人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下，校道上树木还没褪尽自己的衣裳，高大的身体就直直地在黑暗中耸立着。
四周没有风，只三三两两走着几个人，偶尔说话的声音低沉。
颜四四听着身后规律的脚步声，慢慢挪动自己的步伐。她走一步，后面的脚步就上前一步，她停下来，后面的脚步声就不懂。
颜四四快步上前，身后的声音频率也在加快。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颜四四放弃跟脚步声做斗争，转过头去看一脸无辜的周启光。
周启光见已经被发现了就上去与颜四四并肩，也不说话就看着颜四四。
跟在他张尧旁边的张尧尴尬地朝颜四四招手，颜四四点头当是打招呼。
三个人一路无声地走到颜四四寝室楼下。
周启光停下自己的脚步，看着颜四四一人上了楼。
看了空荡荡的楼梯口一会儿，周启光跟着张尧转身离开。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周启光回头，颜四四勾着腰在喘着粗气。
周启光看见颜四四手里面多个黑色的塑料口袋，她把口袋递给她，然后说：“我有男朋友了。”
周启光沉默半响，结果她手里的袋子。有些沉，里面的东西摸上去圆圆的。
“我没有开玩笑。”他说。
颜四四没回答，脸上淡淡地，看不清内心在想什么。
周启光败下阵来：“以后不说也行，你答应我在高考之前不要跟他联系就行。”
颜四四第一次觉得面前的人有些无理取闹。她像是看个孩子似的看着周启光，眼神有着无可奈何。
周启光明白她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没解释只是说：“以后我都会跟着你，你别跟他联系了，他不好。真的。”
眼神真诚执拗。
颜四四叹一口气：“我真心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到那种你必须跟着我的地步。”
“那什么关系才可以？男女朋友？那我就是你男朋友。”
张尧看不下去，一直捂着自己的眼睛。
颜四四看着周启光，他俊秀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说谎的痕迹。
回头看了眼楼道，她觉得跟周启光再耗下去没有任何成果，就后退几步准备回去。
猛地，周启光抓住了她的手。闷闷的声音穿过黑暗向她传来：“你还没有答应我。”
颜四四有些好笑，明明为难的是自己，这人倒还委屈上了。
试图甩开周启光的手，但是周启光没有抓太紧，就虚握了一圈手臂，感觉到颜四四的挣扎他就放开了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他抿唇像颜四四道歉。
颜四四没理他，快步上了楼。
张尧不忍直视的表情终于收敛。
“你还真的是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看过电视，这架势实在是......”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去解释。
周启光看着他，目光淡淡：“我会学会的。”
张尧哽了一下。本来想让人就此放弃的，现在还想学着去追人？
“你就乖乖当个受全校女生欢迎的人不行吗？非得搞什么早恋路线？”
“我想对她再好点。”周启光垂眸，表情看不分明。
张尧觉得周启光简直是入了魔：“谁告诉你，她过得不好的？！”
周启光看了一眼张尧，仿佛在说“她过得不好是事实。”
“能把肖梨说得无话可说的人你觉得她过得不好？这什么歪理？现在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社会，没人吃饱了没事情干去惹一个人好吗？做好自己，谁还想去欺负你？”
张尧深吸一口气：“你是滤镜太厚了，才会感觉她过得不好，告诉你，没有你她一样很好！”
周启光没说话，把颜四四给的袋子打开，里面是几个苹果，周启光挑出一个咬了一口。
甜的。
张尧是在是没有脸看下去，闭眼不看他。
颜四四回到寝室，周围很安静，刚刚上来还在玩手机的室友在此刻都已经上了床 。寝室灯是关着的，颜四四没开，在夜色中隐隐约约看到室友倒在桌上凉着还没有喝完的水。她没说话，就着夜色摸索着上了自己床。
有人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颜四四说：“你可不可以轻点！没看到有人在睡觉？”语气有些不耐烦。
颜四四没回答。
说话的女生觉得不够又继续说着：“每天回来最晚也就算，还一天到晚勾三搭四，我作为你室友，我都觉得丢人！”
说话的人颜四四不认识，但是声音很熟。
女生见颜四四不理她，下床来到颜四四床边就把颜四四被子给掀开。
颜四四吓了一跳，清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女生不停地说着话：“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说着就抓着颜四四的手往下拖。
其他人站了起来，有人跑上前去开了灯。
颜四四一边用手挡住自己被灯光刺激到的眼睛，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去阻拦女生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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