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寻笑着，眼中却毫无热意。
她从来不会主动提起顾放的妈妈，一是因为厌恶，二是因为不想徒增烦恼。其实顾放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她想他是知道她对他们的态度的。
听到顾放提到他的小三妈，苏莫寻眼中那一点讥讽几乎瞬间就被顾放捕捉到了。
他知道在他们之间这个话题非常敏感，但凡触及都会是以不快收场，可是他不得不试探着问一下。
“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她跟你道歉，对不起。”顾放没有什么犹豫和顾忌就道歉了，他的语气倒是十分诚恳的。
苏莫寻也并不在意他道歉与否，更不在意他的小三妈说过什么，也不想知道顾放为什么认为她生气了，并且还是因为他妈妈说的话。
她今天只有一件事想跟顾放说。
“我们结束吧。”
不是分手，不是切断联系，只是结束。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正式在一起过，同生活在一个家里，短期内也很难切断联系。
只是结束，结束这段难以定义并且尴尬开始的关系。
这是苏莫寻的想法。
顾放愣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夜风将他额前的碎刘海吹起，他的衬衫衣摆也被风撩动着，在空中划着温柔的弧度。
“……你什么意思？”顾放艰涩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就是这个意思。听得懂就听，听不懂也无所谓。”苏莫寻不想再废话，说着就要从他身侧绕过去。
顾放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来，眼角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通红：“分手？”
苏莫寻想要抽回被他抓住的手臂，挣扎两下无果，便放弃了，语气淡漠至极：“算不上吧，毕竟我们也从来没在一起过。”
听到这话顾放瞪大双眼，瞬间收紧了手上的力量，苏莫寻感觉差那么一点手臂就要被掐断了。
“你他妈究竟什么意思？”顾放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吼声，但声音中的怒意已然满溢，苏莫寻想忽略都没有办法。
苏莫寻并不想示弱，所以即便她的手臂已经疼麻了还是没有喊出声。
“什么叫没有在一起过？啊？苏莫寻，你他妈给我说清楚。”顾放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他一时已经分不清应该想“分手”这件事还是想“没有在一起过”这件事，他只知道问眼前这个人，他只能抓住她。
她还是那么明艳漂亮，一双杏眼永远水汪汪的，她或许自己都不知道，那双眼睛里总是透出一股倔强。但她这双水汪汪的眼睛，却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眼泪。
他以为她不想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因为法律上那些尴尬的名头，他以为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只是因为他的妈妈，而他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他以为，他以为……
“放手！”苏莫寻实在疼得难受，趁着顾放不注意推了他一把，终于把手臂从他的钳制中解放了出来。
顾放还想再上前抱住她，她戒备地提高声音：“你别再过来了，再靠近我就报警。”
凌晨的街道过于寂静，顾放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急促而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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